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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網絡侵刪《小姐姐》作者:甜醋魚 文案: 一個關於成長與閃耀的故事。 久旱逢甘霖,追逐與夢想。 男主前期:駱霸霸 男主後期:駱嬌嬌 終極格鬥冠軍賽上,在一片歡呼聲與掌聲中,裁判舉起最年輕拳王的手。 十分鐘後,記者紛紛湧向後臺去采訪拳王獲得金腰帶的感想。 卻見到他們的拳王,赤著上身,一身腱子肉,埋在一個姑娘懷裡。 撒著嬌喚“小姐姐”。 新聞發佈當天,在網絡上卷起軒然大波,更有網友爆出——拳王抱著的姑娘竟然是如今娛樂圈的流量新秀陳澄。 後來,陳澄在參加訪談,主持人問起:“和你的拳王小男友是怎麼認識的呀?” “啊。”陳澄垂眸一笑,“有一天回傢,撿到的。” …… 地下層的光線昏暗,墻上貼滿瞭各種水電煤氣的小廣告,被多年的潮濕糊成一團。 “我操。”陳澄嚇瞭跳。 門口倒著一個少年,套瞭件黑色短袖,遮不住從手臂、脖頸蔓延出來的傷痕,眼下嘴角都泛血絲。 在一片昏暗中,他的黑發被染成柔和的顏色,抬眼看向她時,眼角低垂。 像隻迷失在外好不容易回到傢的流浪狗。 —- 食用指南: 1.姐弟戀,女大三抱金磚。 2.女主是電影學院大三學生,目前無名小卒;男主未來拳王,目前高三內容標簽: 情有獨鐘 娛樂圈 競技 姐弟戀片段:“駱爺,晚上出來嗨不?” 一個男生穿著寬松的黑色套頭衛衣,蹲在樓梯底下的階梯教室前,指尖夾瞭隻煙。 在青白煙霧中,少年已經瀕臨男人的側臉輪廓氤氳出一片疏離感。 他懶洋洋地抬頜,漆黑雙眸平靜掃過面前站著的胖大個,又深吸瞭一口,夾煙的手垂在腿邊。 聲音冷淡:“嗨屁。” “那你今天還要回傢去?”胖大個驚奇地一挑眉。 “不回。”駱佑潛站起來,他長相硬朗,線條勻稱,如今眉頭輕蹙,一點就著。 細長的手指掐著煙頭,熟稔地滅瞭煙:“賀胖,有糖沒?” 他個子很高,伸手揮掉空氣中殘留下來的煙味。 被叫“賀胖”的男生叫賀銘,從口袋裡扣扣嗖嗖一陣隻摸出一顆黃色包裝的奶糖。 “沒口香糖瞭,這個要不?” 駱佑潛撇嘴,覺得奶糖娘們唧唧的,雙手攏在嘴邊呼瞭口氣,皺眉。 煙味太重瞭。 一會兒回班上被老岑抓瞭又得訓好幾分鐘,煩得慌。 他夾起那顆糖用嘴撕開口子,拇指一擠把糖塞進嘴裡,直接咬下去,奶味重的惡心,軟化的奶糖黏在牙齒上,他用舌尖頂瞭頂牙槽,煩躁得重重呼出一口氣。 “操。” 賀銘側眼看他,明白他在煩什麼,拍肩:“四海為傢,四海為傢。” 駱佑潛笑哼一聲,他一笑,原本看著冷漠疏離的瞳孔一下活躍起來,眉眼輕輕一掃,倒有些無聲的撩人意思。 他抬手拉開賀銘的衣領,把糖紙扔進去:“滾蛋,我租房子住。” “租房?成啊,以後我還能常來找你玩。”賀銘沒脾氣的繼續笑,抖瞭抖衣服把糖紙弄出來。 駱佑潛彎腰撿起糖紙丟進紙簍,說:“估計得找合租,反正不打算回去瞭,卡裡的錢撐不瞭多久。”賀銘哪裡見過他花錢還要省著的時候,當即瞪大眼睛:“不會吧駱爺,你真打算再也不回去瞭啊?” 駱佑潛抬眉,漫不經心:“有什麼好回的。” 一想起……那些破事,就像是踩進瞭惡臭的泥潭,滲進皮膚,漾起皺巴巴的褶皺,惡心。 他靠在墻邊,從兜裡摸出手機,打開租房信息。 刷瞭十幾分鐘,不是太貴就是離學校太遠,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,突然目光一動,往回拉上去。 ——室友合租:南北通透,交通便利,無爬梯煩惱,鄰裡和諧…… 廣告底下有定位,就在學校附近的小區,雖然不算好,倒也是幹凈的。 更何況這個價格和性價比已經是看下來最適合的瞭。 駱佑潛指尖在手機沿上頓瞭頓,點開對話界面。 【房子是獨立衛浴嗎?什麼時候可以住進來?】 賀銘掛在他身上,湊過去看手機屏幕。 駱佑潛估摸著應該不會立馬就回,剛要把手機收回去就震動一聲,對方回復瞭。 【獨立衛浴,今天就可以,不過你是男的?】 【是。】 耳邊傳來賀銘一聲輕笑:“點開她頭像看看,好像是美女啊,有艷福咯駱爺。” 頭像是個姑娘背影,很瘦,紮眼,上面是件明黃色的背心,底下是極溫柔的米白色針織裙,淺棕長發柔順地鋪在後背,一雙小腿纖細筆直,露在外頭的手腕上隱約有個紋身。 真正的背影殺手。 賀銘“喲呵”一聲:“漂亮啊!” 駱佑潛沒什麼反應,無動於衷地關瞭圖:“誰知道正面長什麼樣。” 又一條信息—— 【幾歲?】 駱佑潛嗤笑,好笑地擰瞭擰眉心,換瞭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墻邊,也不著急回,側頭說。 “胖兒,打個賭,這要是個美女我請你吃飯。”“成啊!” 約定完,駱佑潛才散漫地揚起下巴,單手抱胸,另一隻手按動手機。 【12歲,成嗎?】 大概是猜到這麼無聊的人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大叔,那邊竟也沒再問什麼別的,直接回。 【成,什麼適合過來,我帶你過去。】 【下午六點。】 信息一發送,上課鈴聲便響瞭,熱熱鬧鬧地充斥整個校園,還有些沒回班的同學,都不急,慢悠悠地在走廊。 剛從球場回來的幾個男生大汗淋漓,把籃球砸得震天響。 駱佑潛和賀銘跟在一撥人後面,幾個認識他們的人扭頭聊瞭幾句。 大傢都不慌不忙,當作沒聽見上課鈴。 還沒走到高三8班就聽到嘹亮的英語聽力,在夏初燥熱的天,激得人更加煩悶,教室裡大傢都蔫兒著趴在桌上。 駱佑潛和賀銘推開教室後門,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去。過瞭20分鐘,聽力結束。 駱佑潛枕著手臂睡覺的姿勢動瞭動,他坐在最後一排,沒有同桌,一人占據兩張桌子。 *** 放學,夕陽大片地暈染在天際,裹挾夏末的悶熱與潮濕,大剌剌地鋪在聳立的高樓後。 駱佑潛脫瞭校服外套,下身是一條牛仔褲,還十分騷包地頂瞭副茶色漸變墨鏡,掛在鼻梁上,手邊是一個行李箱。 到瞭約定的地點,駱佑潛往周圍看瞭一圈,註意到樹下有個女人。 一件寬大得能裝下三人的長T,堪堪蓋住腿根,裡面應該是條黑色的運動短褲,腳上趿著人字拖,頭頂倒扣一頂黑帽。 身材,看不出來,除瞭腿細點直點,其他部位全部隱於t恤下。 長相……她沒化妝,唇色淡到顯得氣色不佳,卻也顯然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。 隻不過實在是一點都沒打理,顯得有些邋遢。 駱佑潛抱胸在街對面看瞭會兒,竟然分辨不出這女人算不算是個美女。單看五官樣貌無疑是美女,而且還是扔在人群中都能立馬找到的臉,隻是這大褲衩大拖鞋的裝束,實在是沒什麼美感。 駱佑潛漫不經心地挑瞭下眉。 對面女人這時從手機屏中抬頭,朝著他的方向看過來。 陳澄上下掃瞭眼駱佑潛,朝他一揚下巴。 “走吧,我帶你過去。” 駱佑潛跟上。 這姑娘走路時也跟她人似的,輕飄飄,看上去沒有力氣。 過瞭一會兒駱佑潛才恍然似乎是進瞭一個貧民窟,繞過前面的小區,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幢破樓。 駱佑潛:“……在這?” 陳澄淡聲:“嗯。” 駱佑潛:“不是等會兒,定位不是前面那個小區嗎?” 陳澄偏頭看瞭他一眼,勾瞭勾唇角,眼角輕輕彎瞭一下,在他面前轉身立定。 “弟弟,這幢小區的月租得七八千呢,吃不瞭苦就回傢去吧,別趕著體驗什麼生活瞭。” 駱佑潛一愣,冷哼一聲,靠著身高優勢俯視她:“帶路啊。” 縱使這時候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,駱佑潛在到瞭屋子後還是十足得愣住瞭——21世紀竟然還有這麼破的地方? 陳澄從簡易架子桌上拿出一個搪瓷杯,倒上早已經燒好的涼白開,仰頭喝盡,而後隨意地抹瞭把嘴。 從墻上取下一串鑰匙扔給駱佑潛,被他穩穩接住。 “黃的那管是大門鑰匙,銀色的是你臥室鑰匙。” 駱佑潛手指捻過鑰匙,皺瞭下眉:“南北通透?” “嗯。”陳澄不要臉地面不改色應瞭聲。 所謂南北通透,就是走廊盡頭兩端那小得跟燈泡似的小窗。 “交通便利?” 陳澄看瞭他一眼:“外頭都是ofo。” 駱佑潛氣笑瞭,重重摸瞭把頭發,大剌剌地拉開椅子坐下來,陳澄靠在墻邊抱著胸,面對他。 “那無爬梯煩惱呢。” “有嗎?” 駱佑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還真是沒有——這在地下室,隻有下梯煩惱。 “鄰裡和諧?” 陳澄走上前,拍瞭拍駱佑潛的肩頭,他這才看清瞭她手腕上的那一處紋身,是不知名的什麼鬼畫符,像極瞭什麼邪/教組織的秘密符號。 她慢悠悠回:“你這樣的小孩啊,還是該多吃點苦的。” 駱佑潛長舒瞭口氣,壓下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。 長腿搭在桌子腿上,他起身,桌子腿發出在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音,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走瞭,把那本就不堪重負的門摔得快要就此英勇就義。 他低著頭一邊發短信一邊走出那幢破樓。 【胖兒,晚上出來。】 【怎麼,你那女室友對你的吸引力還不如本胖?】 【嗯。】 手機那頭的賀銘笑得跟狗一樣,口水都快流出來,邊笑邊回。 【醜女啊?那晚上請你吃飯,我洗個澡就出來。】 放下手機,駱佑潛又抽出一根煙放進嘴,一隻手虛攏著點瞭煙,在暮色四合的背景下亮起一簇光。 他撣瞭撣後背的白灰,揣著兜便走瞭。 出租屋裡是典型的麻雀雖小,五臟俱全。 陳澄懶得再燒飯吃,便用迷你小電鍋煮瞭一鍋的泡面,還是淘寶上銷量上萬的“宿舍神器泡面鍋”,隻要49.9。 泡面湯在小火燒炙下咕咚咕咚冒起泡泡,金黃的濃湯,看著油漬漬的。 香味溢出來。 “咔噠”一聲關掉火,陳澄用濕毛巾裹著鍋柄把泡面倒進一旁的湯碗裡頭,熱氣猛的沖瞭一腦袋。 額頭出瞭一層薄汗。 “嘶,燒多瞭。”陳澄嘟囔瞭句,從架子上拿瞭一雙筷子,就這麼站著在廚臺邊開始吃,吸溜吸溜的。 滾燙的面條滑進胃裡熱乎乎的很舒適,過幾秒才後知後覺燙到瞭嘴。 陳澄用舌尖頂瞭下上顎,被燙到後有點滑溜溜的奇怪觸覺。 手機鈴聲響起來,陳澄一邊伸著脖子把那一口面條咬斷,一邊從屁股後袋裡掏出手機,餘光瞥瞭眼。 ——攝影網站,范 她迅速抹瞭把嘴,把沾瞭湯的手背伸到水槽下沖瞭一把,接起電話。 “喂,范經理?” “哦,小澄啊,你上次投到網站的照片我看過瞭,拍的很好啊!你知道新區新開發的度假村吧,那裡也需要幾張風景照什麼的。” 陳澄應瞭幾聲,手裡拿筷子攪著面條,想著一會兒掛掉電話可以涼得快點。她手指修長,指尖泛著不大健康的蒼白,不像現在很多女生那樣做瞭美甲,指甲上塗瞭一層透明的護甲油,在白熾燈下翻著淡粉的光澤。 “哦,行啊,我知道,照片什麼時候要?” “明天就要,你可以嗎?” “明天?”陳澄拿筷子的手頓瞭下,微微側頭。 “這事本來找瞭別人的,但是那人拍的都不滿意啊,這不看你拍的照獲贊挺多的就想讓你試試。” “范經理,不好意思啊,明天我有考試。” 陳澄是電影學院的大三學生,表演專業,明天是舞蹈課考核。 她試過幾次鏡,也演過幾個龍套角色,但奈何沒關系沒手段,始終沒有出來。 在本專業混得不怎麼樣,在攝影上卻是有點小名氣。 陳澄有一個微博號,七八萬粉絲,不為她演得那些龍套角色,單純因為喜歡她拍的東西而關註她。 她也靠著給網站提供一些素材賺點錢。“這……”范經理為難。 陳澄頓瞭頓,又說:“這樣吧,度假村應該需要夜景吧,我今天晚上去拍一點,如果急您就再找個人拍白天部分,如果能等我明天中午一結束就去拍。” 范經理痛快地應下來,語氣爽朗得陳澄覺得自己的肩頭似乎都被他重重拍瞭拍。 “行!行!要是明兒我找的人還拍得通不過我再給你打電話。” 陳澄應下來,掛斷電話。 她飛快地把已經涼瞭點的面條吃完,泡得太久面都有點坨瞭,不過看陳澄吃面的模樣似乎毫無影響。 她把碗筷放進水槽裡頭,決定晚上回來再洗。 便轉身進瞭臥室挑衣服化妝。 她把身上的寬大短袖脫下來。 臥室裡拉瞭窗簾,窗簾是粉色的,是上一個租客留下來的,陽光照射進來使整個房間都泛著粉。 陳澄莫名覺得有點像紅燈區。沒正經地想瞭會兒,她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酒紅色的連衣裙,v領,背部若隱若現開瞭個叉。 接下來就是化妝瞭。 一般來說漂亮姑娘素顏和化妝應該相差不大,但是對於陳澄來說相差挺大的。 也許是小時候營養不好的原因,她氣色很不好,唇色也淡,一點妝都不化時顯得臉色蒼白,許久未見天日的慘白。 而一旦化上妝,抹上腮紅和唇膏,就完全變瞭個人似的。 誇張點來說,就是從白骨精變成瞭狐貍精。 化完妝,陳澄隨意地把頭發在腦後挽瞭個啾,又扯下些額角的碎發,在鏡子前照瞭會兒,滿意地笑瞭下。 拿起相機,從鞋架裡拿出瞭一雙綁帶式涼鞋,猶豫瞭一會兒還是穿瞭雙簡單的白色板鞋。 *** 駱佑潛勾著賀銘的肩從網吧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夜裡十點瞭,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正要開始。 來來往往的車流,來來往往的人流。 轉眼即逝,隻留下一陣難聞的汽車尾氣味和各色香水味兒。 他掏出手機看瞭眼,安安靜靜的什麼信息都沒有。駱佑潛勾瞭勾唇角,把手機塞回去。 “這附近有沒有什麼賓館?” “賓館?”賀銘扭頭看他,“你不是租房子瞭嗎?” “太破。”駱佑潛手裡拿著一個打火機,在黑夜裡一下一下地撥動火苗,百無聊賴。 “那你還要換地方住?” “再說吧。”駱佑潛嘆瞭口氣。 他其實不算那種嬌生慣養吃不瞭苦的人,那樣的屋子也不是不能住。 畢竟從小到大到處野慣瞭,有時候直接在網吧睡一夜也不是沒有過,隻是這樣從傢裡出來後,緊接著就住進這樣一個地方。 落差實在是大。 今天下午從出租屋出來時他的確是打算換地方住瞭,但是現在靜下心再去想,無非是個睡覺的地兒罷瞭,沒什麼大不瞭的。 “駱爺,你又不像咱們,你其實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啊。” 賀銘小心翼翼地看瞭他一眼,見他沒反應,又補瞭句,“不靠你爸媽,你也能掙。” 身側那人,這才慵懶散漫地直起身,微扯嘴角:“跟你說過,別提那事。” 又打算去摸煙,食指推開煙盒裡頭還有最後一支。 賀銘嘆瞭口氣:“誒,駱爺,給我支煙。” 駱佑潛一頓,把最後那支煙給他,隔著幾步遠把煙盒丟進垃圾桶。 “最後一支瞭啊?那你還是自己抽吧。”賀銘猶豫瞭下,沒接過那支煙。 駱佑潛偏頭斜他一眼:“一會兒再去買一包。” 於是賀銘點燃煙,吸瞭一口。 煙味隨著不疾不徐的晚風彌散開來,煙這種東西,沒聞到時倒沒什麼感覺,一旦聞到……駱佑潛的癮被勾起來。 還有點壓不下來。更何況是如今這麼煩躁的時候。 他們站著的馬路對面是一座天橋,隔著江,縱使是這樣的夏初時節,那裡還是有些涼的。 這條馬路隔開兩條街,簡直就像一塊巨大的隔熱板。 駱佑潛站著的這一邊,煙火氣兒十足,吆喝的商販,擁抱的情侶,亮堂的店鋪,空氣中彌漫的各種味道。 人間百態,塵世俗事。 馬路對面顯得清冷許多——隻站著一個姑娘。 背朝著馬路。 看上去淡漠又性感。 駱佑潛這會兒懶得動不願意去買煙,於是想著要轉移註意力。 他仰著頭,下巴抬起,下頸線條流暢自然,眼睛輕輕瞇起來,然後沖著那姑娘吹瞭聲口哨。 賀銘也抬起頭,順著駱佑潛的視線看過去。 對面那姑娘穿著一身暗紅的連衣裙,被風吹得裙擺飄動,貼在大腿上,勾勒出單薄的身軀,肩胛骨支楞出來。主要是,她那件連衣裙背後還開瞭叉,從他們這角度看過去也能看見上面的光澤,讓人很想……撩開點仔細看一看。 姑娘脖子上掛瞭相機帶,低著頭似乎是在按著什麼。 “駱爺,美女誒!” 駱佑潛沒說話,懶散地蹲在路邊,視線落在那姑娘身上。 她重新抬起頭,拿起相機對著江對面不知道在拍什麼。 咔嚓,咔嚓。 變著角度。 動作看上去還挺專業。 “您這是……有興趣?”賀銘不確定地問,駱佑潛什麼時候這麼盯著一個姑娘看過? “嗯?” “她。” “沒有。” 駱佑潛收回視線,又看瞭眼賀銘,被八卦眼神打量的感覺他不喜歡。 一巴掌打在賀銘的腦袋上,兩根手指夾著煙從他齒間拿出來,重重在地上摁滅瞭。 一收回視線,煙癮又被勾出來,於是從源頭斷絕。 賀銘揚著眉:“沒事兒!駱爺!我賀胖兒是什人!那必定對你肝膽相照忠心耿耿啊!你要喜歡就直說,我怎麼也給你把手機號要過來。” 駱佑潛笑瞭聲:“我真沒。” 賀銘還是狐疑。 駱佑潛嘆瞭口氣:“真沒有,我就是在想——” 他伸出手指指瞭指天,繼續,“一會兒下瞭雨她那些照片可能都得泡湯,純屬幸災樂禍。” 陸銘笑罵,還推瞭他一把,陰陽怪氣地:“你很壞壞誒!” 兩人重新回網吧,拿瞭背包出來,外頭居然瞬間開始下雨,一顆一顆巨大的雨點落在地方。 瞬間在地上砸出一個個黑色圓點,很快地面全部被澆濕。 駱佑潛抬頭看對面的姑娘。 她愣瞭下,飛快地把相機塞進黑色帆佈包,然後把帆佈包裹成一團抱進懷中。 他本以為這姑娘會拿帆佈包舉到頭頂避雨,沒想到相機大過一切,雨點劈頭蓋臉地淋下來,打濕瞭她的頭發和衣服。 那姑娘左右看瞭圈,然後朝著馬路對面跑過來。 由於下雨,她低著頭眉頭緊皺,看不太清楚臉。 駱佑潛一愣,似乎有點眼熟。 迎面跑來的姑娘妖艷。 細眉微蹙,鎖骨能養魚,長發蜿蜒在身後,一雙腿筆直勻稱。 是天生的妖精,一切俗人的蠱物。 陳澄飛快地穿過馬路直接跑到酒吧地下避雨,她跺瞭跺腳,雙手拍掉手臂上的水珠。 再抬眼時,也發現瞭前面五步遠站著的那兩人。 一個瘦高挺拔,一個體型大隻。 前者正挑眉看著她,頓瞭兩秒就瞥開視線;而後者正一臉八卦地盯著身側人的臉,像要盯出個洞來。 陳澄認出來瞭,可不就是那突然撂下她摔門而走的租客嘛。 她舔唇兀自低頭笑瞭下,那笑容沒什麼實質意義,單純覺得好玩罷瞭,雖然陳澄細想也沒察覺出到底哪裡好玩。 這麼些年來,沒遇到過什麼錦鯉,整日窩在小破出租屋裡頭,主要收入來源也不過是攝影的稿費——不多不少,在老傢或許可以過得輕松點,而在這個水泥森林的大城市裡,隻不過勉強能養活自己。 生活已經如此憋屈,陳澄覺得再不給自己找找什麼樂子可真是要無聊死瞭。 她直接靠到墻沿上,口裡嚼著口香糖,整個人都是大寫的“慵懶”,以及隱約的頑潑傲氣。 沒打算給新房客打招呼——不熟。 陳澄仰頭看瞭眼天,灰蒙蒙一片,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,索性重新從包裡掏出相機翻看之前拍的照片。 數量應該是夠瞭,遠景近景也都有,回去修個圖應該就可以發給范經理。 “駱爺,這個不隻是背影殺手啊,正面也殺手!剛才還沖你笑瞭,我看你有戲。”他刻意壓低聲音,然而還是清晰地傳到陳澄耳朵裡。 “胖兒——”他聲音沉下來,側頭,“閉嘴。” 駱佑潛心裡窩著火,盡管這火和賀銘以及對面那姑娘沒半點關系,隻不過他一旦有發火的預兆,鮮少有人敢再去惹他。 賀銘立馬閉緊嘴。 隻是這會兒對面的姑娘突然從相機上抬起視線,她眼睛狹長,眼角延伸開來略微低垂,顯得眉眼柔和,卻招出風流氣。 駱佑潛看著她朝著自己笑瞭一下。 自然,這一笑賀胖也一定是看到瞭,因為他已經聽到耳邊輕輕倒抽氣的聲音。 “操。”他罵瞭句。 直覺那笑容是故意的,就為瞭讓賀銘繼續在他耳邊叨叨。 幼稚的挑釁。 賀銘難得敏銳瞭一回,察覺出兩人間異樣的關系:“駱爺,你……認識啊?” “嗯。”他輕輕皺起眉,“合租的那女的。” 話落,對面又笑瞭一下,這回還從喉嚨裡飄出淡淡的笑聲,莫名有些輕佻的意味。 賀銘蹭得轉過頭,從喉嚨底壓著聲音發出咆哮:“你不是說……!” 你不是說是個醜女嗎! 賀銘瞥瞭眼那姑娘,憋住未說完的話,撓瞭撓頭樂呵呵也沖她一笑,又見她沒傘,頗熱情地說:“嗨!你沒傘吧,我這把給你用吧?” “嗯?”陳澄抬眼。 “傘!”賀銘把自己的傘遞過去。 正當陳澄想要拒絕時,那個房客說話瞭:“胖子,一會兒淋雨吧,我不跟你拼傘。” “嘿——”賀銘摸瞭摸鼻子,掐瞭把他的手臂,壓低聲音,“你騙我的事怎麼說!這明明是個百分百的美女!你得請我吃飯!” 駱佑潛“嘖”瞭聲,言簡意賅:“化妝前後。” 前面的話陳澄沒聽清,這一句倒是一清二楚,立馬瞭然他們在說什麼。 她無害地笑瞭笑,十分謙卑地說:“是,東方邪術之一。” 駱佑潛看瞭她一眼,兜裡的手機震動,他掏出來看瞭眼,是“教練”發來的。 【上回跟你說的比賽你考慮得怎麼樣,有空的話我們談談吧?】 駱佑潛重重吐出一口氣,下意識摸煙,才發覺已經沒瞭,重新揣回兜。 “走吧,請你吃小龍蝦。”他拍瞭下賀銘的背。 *** 網吧隔兩傢小店面就是一傢主打小龍蝦的夜宵店,空氣裡都氤氳著濃重的小龍蝦味,十三香的、蒜泥的…… 外頭的空地支著大傘,底下擺滿瞭白色的塑料桌塑料椅,光著膀子的男人們和穿著短袖短裙的女人們聚在一塊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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